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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,房地产开发商林式同接到了一通电话,电话那头是他开发的一栋公寓的住户。接通后,对方用英语说:“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认识张爱玲的人,所以我给你打电话。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张爱玲,也没听到她家里有任何动静,我担心她可能已经去世了。”
林式同眉头紧皱:“这不可能,我们几天前还刚联系过她。”说完,他表示要亲自去看看情况。正当他准备行动时,另一通电话响起:“林先生您好,这里是洛杉矶警察局,张女士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展开剩余88%林式同愣了几秒,挂断电话,连忙找出三年前张爱玲寄给他的遗嘱。遗嘱用英文写着:“死后请立即火化遗体,不允许任何人看到,不需要举行葬礼,骨灰撒向无人之地,遗物归宋淇夫妇所有。”看到遗嘱后,林式同稍稍平复心情,马上驱车赶往张爱玲的住所。
那么,张爱玲晚年究竟经历了什么?为何她会留下这样一份特别的遗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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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7年,夏志清带着美籍华人作家於梨华去拜访张爱玲。
夏志清是张爱玲的老朋友,两人书信往来多年。此次来到张爱玲的住处,三人聊得很投机,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张爱玲也打开了话匣子,侃侃而谈。
饭桌上,张爱玲向於梨华和夏志清强调了她的生活哲学——创造真正的生活。於梨华后来回忆说:“她的生活一直遵循这个标准,一年比一年更把自己隔绝起来,越来越不愿和外界接触,直到她去世……”
於梨华这句话,恰恰道出了张爱玲晚年的全部写照。自1967年丈夫赖雅去世后,她便开始了长达二十八年的孤独独居生活,直至生命尽头。
1971年,文学家陈世骧去世。因陈世骧曾是张爱玲的上司,她特意前去参加葬礼。
葬礼结束后,张爱玲找到洛杉矶的老友庄信正,表达了自己要搬家的想法,请庄信正帮忙找房子。庄信正夫妇驾车在好莱坞附近多方挑选,最终为她找到了一间小公寓。
不过,搬进新家后,张爱玲却委婉地说:“虽然我搬到洛杉矶了,但最好把我当成住在老鼠洞里。”显然,这是在暗示她希望保持距离,不愿被打扰。
房东太太听后颇感诧异:“别人帮忙找房子,竟然反而谢绝来往,真是怪异。”
但庄信正夫妇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。认识张爱玲多年,他们了解她的性格——这句话并非对他们的否定,而是她对自己“真正生活”的坚守。
此前,庄信正夫妇与张爱玲实际见面寥寥无几,更多是通过电话和书信联系。对待其他朋友和读者,张爱玲同样保持距离,她只想独自一人,在房间里“创造真正的生活”。
之后,因房东太太的过分热情,张爱玲住不久又搬家。此后,她因各种原因频繁迁居,每年要搬几次。
从1983年开始,张爱玲疑似患上“疑虫症”精神障碍,误以为房间有跳蚤爬行。随后的四年内,她搬家次数多达三百余次,只为躲避那种“南美洲跳蚤”。
但实际上,每次陪她搬家的林式同都表示,房间根本没有跳蚤,即使有,也不足以让她如此频繁地搬家。
后来,好友宋淇为她介绍了一位洛杉矶的名医Dr.X,经过治疗,“跳蚤”幻觉才消失。医生还表示,她患的是一种难以根治的皮肤瘙痒症,并非真正的跳蚤问题。
除了频繁搬家和孤僻,张爱玲晚年生活的最大难题是生活自理能力极差。她不会做饭,也不整理屋子,只能靠速食维生。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家具,几乎空无一物。
一位女作家曾采访张爱玲,并发表文章披露她晚年的简朴生活:每天只吃一个煎蛋,家中没有家具,生活显得寒酸。隐私被曝光后,张爱玲极为愤怒,之后再也不愿接受采访。
随后,另一位了解她的读者水晶也写过相关文章,张爱玲知道后立刻断绝了与水晶的联系。
或许,张爱玲不愿让世人看到自己如此模样,也不想被外界打扰,她宁愿独居“老鼠洞”,守护自己真实的生活。这也许正是她留下那份遗嘱的原因。
临终前几年,张爱玲身体每况愈下,频繁感冒,或与长期吃速食、营养不良有关。长期缺乏运动,抵抗力自然下降,疾病接踵而至。
为了排遣无尽孤独,她床头的电视机几乎24小时开着,音量很大。甚至有时几天不吃东西,只靠看电视打发寂寞。毫无规律的生活让她患上了牙病、眼疾、皮肤病,最致命的是心血管疾病。
她去世时,警察进入屋内看到的,是一位瘦削老妇卧在简陋的行军床上,床头放着电视机,房间除了地上堆积的书籍外几乎空无一物,宛如“家徒四壁”。据说,她写作时习惯坐在地上,用堆在墙边的纸盒当桌案。
那么,这位曾风靡两岸的传奇女作家张爱玲,为何最终如此落寞?她的晚年又是怎样一步步形成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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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张爱玲,人们很自然地会联想到老上海的风花雪月和那燃烧不尽的沉香炉。她的形象多为一位才华横溢的富家小姐。
然而,富家小姐的生活并非尽是幸福。虽然物质上没有匮乏,但灵魂深处的折磨却难以逃避。
更重要的是,张爱玲的富裕生活仅限于成年之前。自逃离父亲家后,她多年来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。
采访过她的读者水晶曾形容:“张爱玲像一只蝉,纤薄的翅膀虽然脆弱,身体却坚韧有力,潜藏的力量巨大,一飞便藏入浓密的柳荫之中……”张爱玲的童年和少年时光,确实如那只外柔内刚的蝉。
1920年9月30日,张爱玲出生于上海一个没落贵族家庭。她的祖母李菊藕是清朝名臣李鸿章的爱女,祖父张佩纶则是同治十年进士。出身显赫,但她并未享受过所谓名门的优待。
她父亲张廷重是个纨绔子弟,沉迷烟酒赌博,吸食鸦片。正是他的挥霍导致张家逐渐没落。
与父亲的“纨绔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母亲黄逸梵,一位受过现代教育的新女性,曾出国留学,主修美术。结婚后,夫妻间矛盾频繁,最终黄逸梵与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一起出走国外,流浪数十年,足迹遍及瑞士、英国、德国、埃及、马来西亚,最终病逝于伦敦。
张爱玲的人生,几乎是母亲经历的重演,却更加曲折。
母亲离家后,父亲再婚。张爱玲与继母矛盾不断,曾遭继母殴打,却反被继母冤枉。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对她施暴,甚至将她监禁在房间长达半年,期间扬言要枪杀她。即使她病倒,父亲也置之不理。
在被囚禁期间,一位老仆人曾秘密向姑姑和舅舅报信。姑姑赶来后与父亲激烈争吵,但未能使其松口,最终流血离去,并断绝关系。老仆人也因此被驱逐。
一个寒冷的深夜,趁守门巡警不备,张爱玲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家,来到母亲和姑姑身边。经历了半年的虐待和囚禁,她对父亲彻底失望,同时成长为坚韧的“蝉”。
在母亲支持下,1938年,张爱玲参加了英国伦敦大学上海分校招生考试,获得远东地区第一名,收到了伦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但因战乱,英国暂停录取,中国学生改入香港大学。
19岁的张爱玲前往香港大学文学系就读。脱离上海的家庭束缚,她在大学生活得如鱼得水,虽内向羞涩,却常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畅谈。期间结识了阿拉伯裔好友炎樱。
然而,战火纷飞,1941年日军侵占香港,香港大学遭破坏,学校文件被焚,毕业仅剩半年时,学校宣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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